雨中静思
夏日,窗外的世界在风雨里染上昏重的色泽。瞧,那落下的雨滴,若一粒微细的石砾,落在地上的浅潭中,漾成一个小小的水晕,层层晕染开来。看,那窗上的若有若无的尘埃,经雨水的冲刷,若墨汁溶化在大量水分之中,逐步渗透,留下或浓或淡的痕迹。晕化的斑驳融化出意想不到的形态。斑澜的纹样流淌着,水墨绕窗,恍惚间,这一幕不是自己一直所熟悉的吗?流动的画面若车窗外的风景,慢慢移动,泛开,然后不见了,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端倪。
远出,当一个人坐在列车上,百无聊赖中总喜欢把目光转向窗外,沿途的风景恰似倚门回首而又和羞而走的娇羞女子。蓦然间,我,一位不速之客。闯入她的视野,让她猝不及防。为了掩饰内心隐隐作祟的慌乱,嗅着青梅,边嗅边看,躲闪的明眸,动情与眸中。是什么紧紧锁住了我的目光?是那娇羞怯怯的神态,还是那说不清的明眸和如莲一般含蓄的柔情?若雾的短暂停留,在我的眼睛酸涩的一瞬,不见了身影。疑是飞虫挡住了视线,揉的眼睛生疼,依然无法找寻伊的影子。
当我为一处风景的远去惆怅,又有一座山、一条河、一棵树,甚至是一只鸟儿与我相遇又别离。那一刻,我似却一抹流云,没有人知道下一秒我会路过谁的窗口,沉落谁的心底?那不断的出现又不断消失的风景衔接成一条美丽的长长缎带,舞上心尖,舞尽万般姿态。同时,构成一组运动的镜头,或特写、或幻想、或淡进、或淡出、或化入、或划过……
如果人生是那条长长的缎带,那缎带上打着的结恰似人生的折点。如果人生是一部影片,一组组的镜头记录着人生的每一个片段,每一个剪接点都是人生的一次蜕变。如果说,镜头是一种视觉语言。试想,那么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在镜头之下。只是不同的人生阶段,镜头不同,角度不同罢了。当我们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,若选用微距镜头,我们就无法迅速从“近摄”状态回到原来的状态。若此时改用长焦镜头,站在同样的地方,或许我们的目光就会漫过眼前的暗淡与颓废,看到更远的景致,那里恰恰是一片灿烂与繁华。
在一个地方呆久了,我们会莫名地压抑,无端地生出一种腻烦与不安。单调的节奏飘出落寞的音符,仿佛被遗忘在一个角落里,没有人欣赏,亦没有人驻足,这个世界就这样渐渐疏离了自己。懂得摄影的人都会这样的印象,倘若我们擅用广角镜头,将一切看似不足以取景的地方透过镜头巧妙地适度夸张变形,我们会惊讶地发现,原本容易让人忽略的景物通过在纵深方向上拉开距离,远近层次分明,强烈的透视效果依然呈现美的质感。
生活不可能随着我们的心情与意愿不停地改变,如若我们懂得在一定范围内变换焦距、不同宽窄的视场角依然会带给我们全新的体验与惊喜。瞬间变焦,甚至还能真正触碰到“爆炸”的艺术享受。在不变中寻求一种常变,在常变中将镜头千百倍地放慢,仿佛一切总是契合着我们的心境。
闭目凝思,心静到了极至。任一切的一切在我们生命的窗外不断的出现又不断地消逝,轻嗅,一直是我熟悉的薄凉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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